嗒!
风钰脚尖一点,便将那灵植挑飞胸前,而后接在掌中。
细细打量一番,顿时知晓此为何物。
原来是下品灵植黑苜蓿,凡人食之可清热养血,增进些许气力,乃至于有排毒之用。
但对于修炼之人而言,却是没什么大的用处。
不如赠予宇文恒。
毕竟其之前还赠予自己一株清风草,而这作为还礼的黑苜蓿对其也是有用。
但眼下人多眼杂,倘若直接这样给他,恐怕是会好心办坏事了。
想至此处。
风钰便先将其收在怀中,留待片刻后赠予宇文恒。
回过神来,发觉周遭鸦雀无声,一如往日那般静谧。
于是扫视四周,却见身旁的五人眉头紧皱,眼神之中满是惊疑不定。
身后的宇文恒、宁虹二人更是瞪大双眼,想要上前却又不敢,只得暗自着急。
而远处林间的众人见此情形,全都心中一惊原地止步,不敢再上前来。
随后屏息凝神,都想看看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何事。
一面是数年以来,为众多照看灵田之人间武功最强的五人。
其皆为二十年期限之人,正身处壮年巅峰,一身武力着实不俗。
一面是从未见过的陌生青年,观其年龄也不过十几二十岁。
但即便面对五人也丝毫不怵,反而一副云淡风轻的底气十足的模样。
这两者,究竟孰强孰弱?
但即便这青年再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同时面对五人,恐怕讨不得什么好处。
但若是趁乱上前争夺一番,理应能够夺来几株灵植。
想至此处。
众人打起精神,默默等待着他们大打出手。
可惜,这五人对视一眼后,并未立刻冲动出手。
反而全都抱拳行礼,更有一人试探问道:
“仙师大人?”
听到这话。
众人顿时傻了眼,连忙躬下身来,远远向那青年行礼。
就连后面的宁虹都瞳孔骤缩,好似恍然大悟般也跟着一同行礼。
不怪他们如此,实在是此人着实不凡。
莫说其身上那青白道服腰间飘带,脚下步履流云刺绣,看起来根本不似凡物。
就连一眼看去,都能感受到淡淡飘逸出尘的气息,与那些仙师大人有着相似的韵味!
再加上这五人皆为二十年期限,已然见过许多次仙师大人,对此气息很是熟悉。
所以即便见到风钰收下灵植,五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丝毫。
“...”
风钰扫视四周,将众人神态尽收眼底。
听到这话后,更是摇头失笑不已。
想那半年之前,进这清虚山时方才六岁。
整日兢兢业业地照看灵田,希望以此进入清虚观内。
习得仙法成为仙师,自此逍遥自在。
如今半年过去,自己也是历经诸多变故。
褪去青涩模样,成长至十六岁的年纪。
虽未曾进那清虚观,却已习得仙法。
如今现出身形,更是被他人称作仙师大人了。
实在是世事难料啊。
“嗯?”
宇文恒心中很是疑惑,毕竟他可是知晓风兄并非仙师。
但看着周围众人的模样,也不好就此拆风兄的台,只得沉默下来。
可谁料。
风钰却是缓缓摇头,背负双手看着面前五人道:
“我可并非那观内仙师。”
“尔等若是欲要出手抢夺灵植,那便溜撒点,一齐上罢。”
话音落下。
周遭众人又惊又怒豁然起身,面上神情那叫一个精彩。
他们习得武功在身,皆是身手不俗,却没想到被这青年给耍了一遭!
若非那五人仍在此地,必要上前理论一番!
“这位小兄弟,如此行事可是不妥。”
五人即便弄错了事,却并未因此羞恼出手,反而彻底冷静下来。
面面相觑后,又有一人开口道:
“我等商议各凭本事收取灵植,却不知小兄弟本事如何?”
说罢,便有一人探手而来,想要试探一番他的本领究竟如何。
其余四人打起精神仔细观摩,势必要从中看个分明。
见此。
风钰缓缓摇头,仅是足下轻轻一点。
力从地起,劲力统筹归一,不断流转全身。
除此之外再无动作,对那探来的掌法却视而不见。
见此,那人皱眉不止,掌法来势不断收敛。
毕竟只是试探,还要收着些力以备不测才行。
然而,当他方才触碰到风钰的臂膀衣领时,面色猛地一变!
甚至都没能来得及收回右掌,整个人便瞬间倒飞而去!
嘭!
跌在地上,狼狈不已。
那人却连忙将身一滚,顾不得拍去沾染的土迹,直接几步来到跟前,抱拳行礼道:
“习武半生不知年,武道先天在眼前。”
“在下方才孟浪了些,还望大人恕罪!”
不错,他只需略微试探,便已明白此为武道先天!
除此之外,根本无有其他可能!
“大人!”
其余四人,乃至于远处观望的众人,见到先前一幕皆是心中一惊。
他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人就直接倒飞出去数丈远。
如今此言一出,着实没想到这青年如此年轻,竟已功至武道先天!
于是连忙抱拳,行这江湖武道之礼。
至于他们为何要口称大人,还是因为武道之中达者为先。
莫看这青年还未至及冠之年,但既然有此武艺,自然是要受人敬仰。
先前有言,偌大的木国世俗之中,武道先天都没有几位。
清虚观内众多仆役之间,或许会多上一些,却也显得稀少无比。
而此处众人无一功至武道先天,倘若这青年大开杀戒,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逃得了。
正因如此,才会连忙恭敬行礼。
可惜。
任他们想破头皮恐怕也想不到,面前之人早已习得仙法,已然当得上仙师之名。
此番试探,还是尽量收着力呢。
否则此人在触碰臂膀衣袖之时,全身劲力轰然而至,其恐怕直接就会筋脉寸断半身不遂了。
但风钰并无那等嗜杀之心,再加上这五人还算知趣,便不再计较此事了。
于是背负双手微微颔首,看向面前此人问起正事来:
“既然你为二十年期限之人,可知这界限外的灰暗之风,是否皆会在年关之时肆虐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