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荡1983 第17章 完美猎场

作者:墨落皇朝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2-01 00: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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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屯东沟的河崖下边,刘明义带着一帮老头、半大老头,一边磕打着秦达的‘爆胆神枪’报号,一边‘嘿呦嘿呦’喊着号子拽着猎物。

秦达站在河崖上,一边警戒,一边却掐起了手指头算账。

一晚上连续干下了仨黑瞎胆,秦达的心也慢慢大了起来。

刚刚开了不到五十枪。

三叔王五七给精挑细选的八八式马枪,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由此类推,小畜生的四四式、毛子的水连珠马枪、自家的五三式步骑枪,也都有些不入眼了。

就跟秦达到了武装部,张口就要大八粒一样。

他心里的最优选择依旧还是大八粒。

那枪不仅能连发而且威力大,打仗都有些富余了。

给子弹头磨圆一点打熊瞎子正正好。

当然自家的五六半也是正正好的一条枪。

但比起大八粒,五六半的性价比不高,买条新的五六半,起码能买两三条大八粒。

而且供销社、书店里的五六半精准度也未必有大八粒好。

如果遇上洪流期生产的,还得找个正经本事人好好校枪。

大八粒就不一样了,全是校完之后,经过实战检验的。

如果三叔能给找条九九新的大八粒,那就是性价比爆棚了。

还有一点,拿着缴获的枪打猎,心态也不一样。

真按照刘明义的说辞,打多了山神爷会怪罪,那也得去怪罪生产大八粒的美国鬼子。

现在是夏末秋初,护农至少还得俩月时间。

而且等老秋之后收了庄稼,大田里的猎物也不会少。

一晚上就干仨黑瞎子,秦达估摸着两个月时间,他怎么也能再干上仨。

至于在这磕了熊,别的熊瞎子就不会来了,那也得分地界。

就跟刚刚磕死在河沟里的俩黑瞎子一样,人与人之间会玩心眼儿,山牲口之间也会争地盘。

领地就是山牲口的口粮田。

吃不上饿急眼了,向阳屯子的大田就是没领地的山牲口最好的餐桌。

因此这里的猎物,也不会出现短缺。

大田里的山牲口太多,虽说影响收成,但对于单枪护农的秦达来说,山牲口多了也就意味着丰收不远了。

即便是重生,想要完成原始积累也是不容易的。

而有了原始积累,即便是不重生,这年月捞钱的机会也不会少。

但许多事都要有个前提,那就是合法。

跟打猎相比,做买卖去完成最初的原始积累,在现在这个时候,许多生意还真是不合法的。

加上外面严打的形势,过于跳脱,或是遇上林奇峰家这样的对头,做买卖对秦达来说差不多就是条不归路。

赚钱,对秦达而言并不是全无目的的。

都说父一辈、子一辈,秦宋王老哥仨那本账簿维持下来的战友情,用不着父一辈、子再一辈,最多再有个十年八年,就会拖垮老哥仨跟三家的十二个孩子。

当重工业区不复往日辉煌的时候,别说老哥仨那些战友们的孩子了,就是老哥仨的工作也不定稳当。

亲情的维护本就很难,老哥仨拜把子加姻亲维持下来的亲情,也将在十来年之后,败给简简单单一个‘钱’字。

秦达半生漂泊不是他的遗憾,老哥仨的战友情没能延续下去,三家的孩子也被拖的七零八落,才是他最大的遗憾。

现在有了挽回的机会,秦达决定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来维护这种情谊,那就是搞钱,搞到很多钱!

警戒中,一帮子老头、半大老头,也没给秦达太多神游天外的时间。

河沟里的两熊一猪被拽上河崖之后,嘈杂声就打乱了秦达对未来钱途的畅想。

“这下行了,今夜里放了这么多枪,又打了仨熊瞎子一头野猪,山牲口再尿性也不能来祸害庄稼了。”

“刘二瞎子,你回家把老牛车赶来,给东西拽回去,分肉的时候多给你十斤。”

秦达想他的大八粒、想着用钱再续家里老哥仨战友情的时候,刘明义带着一帮半大老头,也给仨熊一猪收拾妥了。

这老头许了刘二瞎子十斤肉,也就找到了运输工具。

安排完了运输的事儿,刘明义提着一嘟噜肉,带着一股腥臭气,就走到了秦达跟前。

“三小子,你真是好本事,刚刚打的那是一头三百多斤的老母猪,你看这野猪肚子,正经带疔的朱砂肚,再靠几年这野猪肚子里就该有猪砂了。”

这野猪肚,搁一般人也就错过了,但搁刘明义身上,杀熊取胆、杀猪取肚就是基本操作了,因为在他眼里,熊胆、猪肚不是用来换钱的,而是药材。

看了看刘明义手里臭烘烘的野猪肚,秦达也想起了肠胃不咋好的大嫂。

“刘叔,我大嫂肠胃不大好,这猪肚子能给我留着吗?”

想着离家那天早晨,吃大饼子的时候,想起的大嫂肠胃不好,秦达直接就给大嫂预定下了这个野猪肚。

“那咋不成?这么大个的带疔朱砂肚子,可不能煮着吃了,得焙干磨粉当药吃。”

刘明义作为正经药铺的正经学徒,把脉治病的手艺虽说只是皮毛,但分辨药材、炮制药材的手艺,却是有正经传承的。

秦达要野猪肚只是小事儿,这个时候,刘明义更在意的却是药学知识的传承。

“我刚刚看了这肚子上的疔起码十七八个,这老母猪之前少说吃了十来条毒长虫,治胃养胃的药材肯定得造不老少。”

说着话,刘明义就翻开了手里的野猪肚,开始给秦达指点这副野猪肚的不凡之处。

“三小子,野猪肚子上的一颗钉就是一颗毒长虫的毒牙,野猪的肚子扎上毒牙指定得烂穿了,它疼就得自己个找药吃。”

刘明义讲的仔细,秦达也不怕那臭烘烘的味道,认真的听了起来,毕竟,野猪肚养胃、治胃的疗效,是跟他身边的人息息相关的。

“这猪也是吃滑了嘴,没少造毒长虫,这么大一个朱砂肚子,起码能出一斤粉,到时候分我一半呗?”

给秦达科普完带疔朱砂肚。

刘明义虽说也遗憾于没有形成真正的猪砂,但如他所说,野猪的肚子穿了好、好了又穿,野地里养胃的药材还不知道造了多少呢。

这些药材的药性,虽说大多都随着野猪的食道流失了,但一点点、一年年的积存下来,这一副野猪肚,就是一副治胃、养胃的良药。

刘明义经年跑山,风餐露宿、枕冰卧雪也是少不了的,他一样肠胃不好,一样需要这副带疔朱砂肚。

煮着吃,两人没法分。

但好在野猪肚够大。

磨成粉,三百斤的老母猪肚可就出货了。

一斤粉那是保守的说法,刘明义估计,这套朱砂肚起码能出两三斤干粉。

“那咋不成?吃没了就再打呗!刘叔,你能不能跟护农的这些爷们说说,咱们也帮他们护了呗?”

听到秦达的轻巧言语,这次轮到刘明义给他翻白眼了。

一夜磕仨黑瞎子,其中还有一头五六百斤的老黑瞎子,不说百年不遇,也是几十年难寻。

当然这也跟林场磕了周围山上的山神爷有关系。

没了老虎,可就是熊瞎子称王称霸了。

可一片山林里能养活的山牲口那是有数的。

老虎不吃马鹿、狍子、野猪,这些草食山牲口就得乌泱泱的长起来。

草食的山牲口多了,想在林子里生存就得争地盘。

争不着地盘就得饿死,饿死了之后,就成了熊瞎子的食物。

熊瞎子吃到的肉食越来越多,那熊瞎子的数量就会越来越多。

草食的山牲口多、熊瞎子也多,就是没有山神爷大老虎吃它们。

山里的粮食不够,这些个山牲口就得下山到大田里觅食。

因为这个原因,才让秦大把头的小儿子,一夜磕了仨熊瞎子下来。

今夜里后来的俩熊瞎子,那是正经没有赶上好时候。

那老母熊要是晚生一年,可能带的就是三四个黑瞎崽子。

崽子一多,秦达又提前放了枪,黑瞎崽子一散,老母熊也就有了活路。

结果,老母熊带的却是一头即将成年的小黑瞎子,母熊不怕、成年小熊也不怕,这不就把命撂河沟里了吗?

秦达这小子真要是觉着自己本事大,找不着北了,去山里照量那些个抢地盘赢了的山牲口,早晚得吃大亏。

“三小子,你这话是想说,护农干下来的货,谁打的算谁的不是?”

可能是看对眼了,刘明义也确实喜欢面前这个又高又壮的半大小子。

只是这小子却不知道屯里人的难缠。

“嗯呢呗!”

对于面前向阳屯的大田,秦达可是欢喜的紧。

不用上山不用越岭,站平地上就能猎猪猎熊,比打固定靶都简单。

对他来说,这莽莽林区可没有比护农再好的买卖了。

秦达虽说没有上山打猎的经验,但听过、见过的经验可是不少。

上山打围,可不是早起上山、天黑就回。

许多猎队、猎帮撒出去之后,六七天回来一趟算是快的,一去十天半月也很正常。

莽莽山林无边无际。

山根附近、村屯附近还好,压个窝棚就能对付一宿。

真进了深山老林,人可不是想到哪就到哪的,而是要跟着猎物走。

这就免不了枕冰卧雪、风餐露宿了。

待在村口、屯边就能下五六百斤的黑瞎子,这要是猎帮的把头遇上了,那得直接乐歪了嘴。

在秦达看来,向阳屯的护农队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看又看不住,打又打不着,真的不如让他来打了。

“三小子,我问你,护农的时候,山牲口糟蹋的庄稼算谁的?”

刘明义这一问,秦达也愣在了当场,事儿倒真是这么回事儿。

“今夜里这仨熊一猪都算是我家田里的,你随便打,换了旁的人家,你不分点东西,人能愿意啊?”

这也就是刘明义说的屯子里人心杂乱了。

“今夜里这仨黑瞎胆都给干碎了还好说,这熊瞎子要是别人家大田里出来的,你磕下熊胆不得分人一半?剩下那一半,边上瞅着的、看着的,不得也有一份?”

刘明山说到这,就是他给第一头大黑瞎子补枪的原因了。

一个黑瞎胆至少两千,今夜里一干仨胆五千。

在秦达眼里,五百块不是什么大钱。

可到了向阳屯子,五百块钱,一家六七口人,头拱地腚朝天干一年也未必能剩下。

如果再去了日常花销,去了三灾六病的花销,不是林场、煤矿的职工,向阳屯子可就没几家见过五百块钱。

五千块放在向阳屯子,足够有些人溜门撬户,甚至于杀人害命。

山财得平分,可不是规矩,而是早前儿猎手们在山里保命的法子。

流传下来之后,后辈人不会用,也就成了见者有份。

这钱,自己挣的从来都是自己的,没道理拿出来分给别人。

既然分了,那就是有不得不分的理由。

早前儿能在山里碰头的,哪一个又不是端刀擎枪的好汉?

见者有份、好聚好散,那是跑山人为了生存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刘叔,那是我想简单了。”

刘明义的意思,秦达不是不懂。

刚刚也是见钱眼开了,经老头这么一说,他就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办。

但没等秦达开口,刘明义又接着说道:

“咱不上杆子,自然有人要上杆子,人家上杆子来了,这买卖咋谈,就是咱们说了算的。”

“三小子,想做跑山人,可不能心太善啊……”

刘明义的说法跟秦达想的一样。

护农么,‘护’字为主,可不是人人都有他这样的好枪法跟好运气。

今天要不是秦达在,那五六百斤的黑瞎子,少不了得祸害刘明义家的庄稼。

种地人以打粮为生,都给山牲口糟蹋了,人就没得吃喽……

“刘叔,那野猪别动,全套都给屯部送去,白天我应明山叔了,从屯部拿的东西,抵给他一头野猪。”

听到秦达拿野猪跟屯长刘明山换东西,刘明义一下就乐了,孩子不吃亏可不比什么都好么?

“对嘛!事儿就该这么办!”

“一会儿刘二瞎子的马车来了,咱也别往家拉了,一遭送屯部去,野猪肉不值钱,但黑瞎子肉油厚咋不得一块一斤?”

“让明山张罗着给你卖喽,那咱就只管帮忙的好了,剩下的公事公办。”

虽说向阳屯的人挣的不多,但几百斤熊肉也不定够分。

屯子里的人虽说没啥钱,但家里的东西不老少,换一换、倒一倒,钱也就有了。

“刘叔,可别都卖了,怎么不得留一头咱们自己吃?咱留一半,给明山叔家一半,再弄点肚囊子焅点油,我不也能拿家去吗?”

想到分肉、卖肉,秦达肯定也得想着家里。

他近期不能回家,只能焅点熊油,等过些时候拿回去了。

“三小子,你放心就行,一块一斤可不是肚囊子肉,不能焅油的一块一斤,能焅油的咋不得两块?”

“就按你说的,咱肚囊子肉少卖,都让明山媳妇给你焅了油,这熊油可比大油、豆油好吃多了,那是花钱也买不着的好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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