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苑。
今晚没敢泡澡,只能淋浴。
今夜谢兰卿呆的太久,11号赢下比赛才离开。
洗好换衣服,在柜子里拿药,脖颈的淤青更多,胸脯上的手指印也隐隐泛青,更不说咬痕。
欲望这块。
谢兰卿从不收敛怜惜。
清洗完出来,看见链接卧室的小书房门没关,谢兰卿挨在书柜边打电话,桌上摆着几分牛皮纸袋的文件。
灯下,尊贵的男人缓缓抵出浓烟,缓缓招了招手。
夏季她贪凉,不爱穿鞋,也不是北山苑养的习惯,早年在沈家就这样最喜欢赤足满屋跑。
她人安静,脚踝的铃铛不安静。
男人的眼神掠过来,意味深长,人走近了,单手抱起放书桌,故意扯开小姑娘拉紧的睡衣腰带,攥得松松垮垮。
揽住细腰,带着破坏力的接吻。
她慌,她怕,她紧张,她畏怯,她想躲,又推搡,浑身肌肉缩的紧紧的,怎么办,他最是乐意这样的欺负她。
虽然掉眼泪哄起来很麻烦,也没耐心。
可她这纯媚的眼啊。
最适合掉眼泪。
多漂亮不是。
贵公子这端迟迟没说话,宋明钊试探的喊了声,“谢公子?”
几秒,立马的了句冷斥,“喊什么,你很急?”
急什么急。
有你谢公子兜底,还有什么急的。
沈箬得空呼吸,表情委屈碎碎的,怪漂亮,“先生先接电话好吗。”
他很是佻薄,眼眸有层洇湿混沌感,极性感,“不是接着?”
嘴唇痛不想给他亲,转而抱着他的腰,贴在灼热膨胀的肌肉上,吊着的腿轻轻晃着。
谢兰卿轻垂眼帘,试图把她头顶的呆毛弄顺,实在弄不顺没耐心,转而捧着又软又嫩的脸蛋。
就这样聊了十来分钟。
第三根烟,沈箬仰头,“兰卿先生要出差吗。”
他嗯,指腹摩挲着唇瓣,缓声,“陪我去。”
“下次可以吗,我要回去看外婆,在留学前带外婆去做检查。”
几秒,贵公子倏而弯唇,很好看,却不多情也不温柔,在那笑意下沈箬似乎看见蛰伏许久的利齿。
天灵感都一阵冷意的麻痹感。
“定好了通知我是么。”
知他洞若观火,知他心思敏锐,知不诚实的后果。
她缩着肩,伏低做小,小心翼翼,坦白,“不否认,从苏黎世回来就有这个想法。虽然十月开学,同届的许多同学都已经出发提前去熟悉……”
“我没有别的意思,想着在海岛上跟兰卿先生要了礼物,留学期间想你是可以来看你的,我以为这是一种默契的共识。”
“兰卿先生不会被美色所误,我的意思是你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只是提前一段时间去日本。”
“回国只要三小时,我随时可以回来陪先生。”
“沈箬。”
突然被叫名字,她心口一颤。
谢兰卿就这样嘴角勾笑,眼神却是头次权柄覆满的威严,冷冰冰,“知道我一通电话你的留学资格就会给刷掉么。”
她压抑着哭腔和眼泪,点头,“很清楚。”
“你所谓的崇拜,前辈,理想,探索的路,我可以全部安排好,让你直步青云么。”
她咬唇,哑声,“知道的。”
“让你去留学是你喜欢,想要去。”
“沈箬,你不该信他,更不该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灯下的阴影中,他俯身下来,指尖点着她胸口,抽丝剥茧的尖锐,“扪心自问,兰卿先生够不够宠你。”
她点头说够的下一秒,脖颈给掐着。
不是床上欢爱那种,带着阴霾和戾气的暴躁。
谢兰卿挑着眉,眼如渊幽暗,“你让我信你,而你信那条狗是么。”
“我没有!”她辩解。
“我没有信傅延维,你可以去查我游览记录,回苏黎世我就在查阅机票,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眼泪掉的凶,人是破碎的。
“我只是提前过去,陌生国度让我畏惧。如果你不满意,我九月再过去行吗?”
“先生,不吵架好不好。”
一声冷嗤,谢兰卿收手,扯过纸巾擦手背的泪痕,提步就走,“拦你了么,绑你腿了么?”
“去就去呗。”
“……先生。”她在背后哭着喊,易碎的哀求,“我们不吵架可以吗,谢兰卿。”
“谢兰卿是你叫的么!”
只有这么一句,他人已经下楼。
这一晚注定无眠,忙坏了照顾的阿姨,沈箬咳的太厉害,什么润喉的都吃了也没用。
隔日天亮联系冯易,冯易找了医生来,不知什么特效含片才缓解了嗓子。
阿姨偷偷跟冯易说,“哭的特别凶,咳的也厉害,伤了嗓子带血丝。”
结束通话,冯易看向后视镜。
纳闷。
怎么又吵架了呢?
昨晚两人感情那么好,先生亲自抱抱进会所,又亲自抱着离开,好像蜜里调油似的。
怎么就……
一夜没睡,谢兰卿仰靠着椅背阖目养神。
“先生,阿姨说沈小姐伤了嗓子,带血丝。”
好一晌,男人薄唇轻启,“医生呢。”
“去看过。”
他缓缓睁眼,情绪阴煞,“咳嗽能死人?”
现代社会,没听说过。
冯易识趣闭嘴。
一晚无眠,含着含片舒服了沈箬才能补觉,确实伤了嗓子疼的厉害,胃口也不好。
隔日一早就去做红门院做针灸,老者不爱跟她聊天,她也就识趣安静,走的时候又送了两串葡萄。
冯易跟着出差,沈箬自己开车出门,磕磕绊绊的,心里紧张,到潇湘馆悬着心才落下。
想找学姐聊聊天,扔看见‘孤影’挂着,纳闷,“不是送人了么。”
阮梨说,“人不要,较着劲,好似非得你送。”
沈箬没理会,拉着学姐出门逛街,不过画却放在后座,买了不少东西,吃了晚餐。
避免误会,还是用阮梨的电话拨给傅延维。
“你家地址变了么。”
傅延维追求时住址念了无数遍,这晚是沈箬第一次去。
傅延维的嗓音舒朗,“派人来接你。”
“我自己开车。”
傅延维笑她的技术,“开车慢点,等你。”
阮梨开车帕拉梅拉,还是老板沈箬小姐给送的车,载着人和画去找傅延维。
沈箬不知停车场的事儿,但知道傅延维又被揍,没猜测伤得这么重,裹成木乃伊似的。
结结实实震惊一波。
“你……”
原本愁眉苦脸的人,见了沈箬心情欢愉,“如你所见被揍了。”
“招待不周,你坐会儿,水果刚买回来在冰镇,冰镇后你爱吃。”
看见这样的傅延维,沈箬人是恍惚的,“不用,不用麻烦,我来给你送画,顺便说事。”
傅延维笑着,多俊的一张脸被打成这样,“你说。”
沈箬缓了缓心神。
“以后你跟谢兰卿的事不要把我扯进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