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疯批。
看着满桌的猩红血液，姜察感觉呼吸有些停滞。
他深吸一口气，强笑着看崩牙鸡：“但我还是可以拒绝。”
“多玛姆一共欠你两千肉条，我们现在已经有了546的筹码。”
“按照当铺回收价，他的每只触手价值200肉条，减半的话，就是100肉条。”
“他有8条触手，可以抵扣800肉条，所以，上面我说的全部抵扣完，他还欠你654根肉条。”
“同时，章鱼有三颗心脏，九个大脑，你把它们全部拿走，抵账绰绰有余。”
“我何必再搭上我自己和赌狗的命？”
多玛姆挠了挠头：“算得挺对，可我听上去怎么这么不舒服。”
“你挺了解当铺回收价嘛？”
而崩牙鸡，瞬间就从姜察的话里提取到了关键信息，歪头看着姜察。
“收起伪装吧，当铺收货员？”
姜察默然，是自己疏忽了。
对面这家伙不但武力值高得可怕，就连智力值也是高达50的顶尖存在。
至少在穿越过来后，所见到的生物里，他的智力值是最高的。
“鸡哥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姜察拱了拱手，操控黑色毛衣，切换成了赌场马桶的形态。
“其实我真是一个马桶。”
按照自己知道的信息，赌场是禁止当铺收货员进入的。
自己如果真听了他的话，傻傻的变回收货员，恐怕一片黑羽立马会插到自己胸口。
崩牙鸡继续看着姜察，冷笑道。
“多玛姆归我了，那你的收货任务呢？”
“你该不会觉得完不成任务，你还能继续活着吧？”
姜察甩了甩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现在的处境，确实和崩牙鸡分析的别无二致。
虽然还不知道完不成收货任务的惩罚，但按照扑街作者专搞人类的设定，多半是个死。
不赌必死，赌赢还能活。
见姜察还在思考，崩牙鸡再次开口。
“那三条赌狗不算了，就赌你和章鱼的命。”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沉默半晌后，姜察咬着牙发出一声怒吼。
“老子接了。”
随着姜察的爆发，马桶水花四溅，满天飘散。
洒落到周围众人的身上，引起一片破口大骂。
崩牙鸡擦了擦头上的污水，一脸傲然：“那开始吧，玩什么由你定。”
姜察重新变回爱狗协会的猪头，扫视起周围的赌桌和赌具。
脑海里极速思考，什么玩法自己才有胜算。
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段经典的电影画面。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竖着背头，嘴边永远挂着微笑的经典造型。
那在赌桌之上意气风发，操控全局的传奇身影。
仿佛在冥冥之中指引着他。
观察一阵后，他指了指崩牙鸡踩着的筛盅和骰子。
“就玩这个，三枚骰子，比大小。”
“谁摇出的点子小谁就赢。”
说罢，姜察对着旁边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重新给我拿副筛盅，要铁的。”
“哼，故弄玄虚。”
崩牙鸡接过筛盅，随便摇晃了几下，便直接拍到了桌上。
“过来，打开。”
崩牙鸡指了指旁边的一位赌客，示意他上前开牌。
对面这个收货员，小聪明实在太多了，如果自己动手，说不好又被他抓到什么漏洞。
赌客上前，小心翼翼的揭开筛盅。
一，一，一。
桌面上，三个骰子整齐地排列着，赫然都是红红的一点。
周围一片哗然，按照姜察定下的规矩，崩牙鸡已经摇出了最小的点数。
即使姜察摇出一样的点数，也只能算作打平。
见到崩牙鸡的点数，多玛姆瞬间全身瘫软，直接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三只赌狗也皱着眉头，眼里满是焦虑。
接过服务员重新拿来的沉甸甸的筛盅，姜察额头也冒出了一丝细汗。
慢慢开始摇动起来。
然后，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五秒。
筛盅内传来骰子碰撞的密集声响。
十秒。
碰撞声越发急促，如同密集的鼓点。
二十秒。
姜察的手臂已经化作残影。
三十秒。
......
“你他妈别拖时间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纵是崩牙鸡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周围的赌客都是一脸嫌弃。
姜察仿若未闻，仍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拼尽全身力气在摇动着筛盅。
力度之大，连周围的赌客都感觉脚下有些震动。
......
两分钟后，姜察才筋疲力尽的将筛盅摆到了桌上，满头大汗。
“你来开牌，狗东西，都是你惹出来的。”
姜察咬着牙，将瘫在地上的多玛姆扶起，狠狠的抽醒。
多玛姆似醒非醒，眼神迷离，伸出一条触手朝筛盅移去，口里不断喃喃道
“死了，这次真死了。”
随着筛盅被缓缓打开。
周围的赌客都惊讶的张大嘴巴。
崩牙鸡看了一眼筛盅，脸色冷得像要滴出水一般，死死的盯着姜察。
而姜察，看着筛盅里的情形，终于放松下来。
擦了擦头上的汗，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然后不断的傻笑了起来。
赌神诚不欺我。
筛盅里，没有骰子。
只有一团白色的粉末，和一些尚未完全粉末化的骰子碎渣。
没有任何点数。
他赢了。
只有多玛姆还没反应过来，仍旧一脸痴呆：“完了，还得赔一副骰子钱。”
“沙比。”
这次，就连围观的赌客都看不下去他的蠢样，纷纷咒骂起来。
坐在板凳上，休息几秒后，姜察用力撑起了身体。
凑到赌桌前方，将多玛姆的借条拿了回来，拱了拱手。
“鸡哥，承让了。”
而前一刻还神色阴沉的崩牙鸡，如同变脸一般，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然后双翅一展，又从一堆纸条里叼出一张，丢到了姜察面前。
“送你。”
姜察拿到手里。
【暗夜赌场邀请函】
【凭此函，可自由进出暗夜赌场】
好家伙，真不愧是大佬，出手就是一张邀请函。
姜察擦了擦邀请函在赌桌上沾到的血迹，宝贝般的收到了裤兜里，弯腰对着崩牙鸡鞠了个躬。
“谢谢大佬，有空常来当铺玩。”
然后，看着身旁还是一副痴样的多玛姆，怒从心中起。
又是一个爆栗砸在他的头上。
“赶紧跟老子走。”
多玛姆捂着头：“去哪？”
“当铺。”
“去那干啥？”
“割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