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古道明诸人走散光道北上,踏勘第二道防线,两道前后相距不过五六百里,关防之类,在南下时已基本熟悉,北上时,一路顺利完成,耗时不过南下一半而已,本计划三年左右,想不到用了四年多。
古道明诸人回归了元城,木琅、古依、古清、秀秀、古妀诸人以及柏夫百官,纷纷出城相迎。古妃满脸笑容和这爷爷奶奶、爹娘,姐姐说南下乐趣。柏夫诸人迎接明王,简单扼要汇报了齐魏西境之事,以免明王担忧。诸人入了王府,就简单犒劳诸位南归功臣,因为古道明已说明,不必大摆筵席,劳民伤财,直到半夜才散去。诸人各自回归住处,展弛等修真之人也回了恭王行宫。
翌日,黄堂主、谢老、白素来厅堂拜见古清、秀秀,古清诸人热情迎入殿堂。黄堂主道:“古老爷,我等不请自来,还请谅解。”古清道:“二位乃我木府一家大恩人,昨晚听妃儿提起,今日本想前往西殿拜会老前辈,又想你们千里而来,终归需要休息片刻,打算过几日在前去探望恩人,何曾想让你们上门。”古妃问道:“黄堂主、谢老、白素,你们三位怎么来了?邱膤怕你们闷着,已经去西殿寻你们。”黄老爷道:“王妃你们太客气了。”又对白素道:“白素姑娘,你去西殿找你姐姐。”白素接令而去。古妃道:“爷爷、奶奶、家姐,我向你们介绍一下。”秀秀道:“家姐?”古妃道:“娘亲这都不知啊,爷爷、奶奶,你们知道么?”古清道:“妃儿,你又去哪里学到这离奇古怪词语?”古妀道:“爷爷、奶奶、爹娘,家姐就是姐姐之意,文国、吴国沿海一带都是如此称呼家中姐姐的。”古依咀嚼道:“这家姐,有点意思。”木琅道:“古妃啊,黄堂主、谢老,你爹娘在你大哥写信回来就告之我等了,黄堂主在西域宣传你兄妹大名,就是为了帮你寻找爹娘,我们一家团聚,真是我们东府大恩人。”
古妀道:“我们一家刚团聚不久,也即将分开了。”黄堂主问道:“贵府又出了什么事?倘若需要我俩老头相助,绝无二话,必定倾尽所能。”古妃道:“就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女儿还瞒着?”秀秀道:“本想迟几天再告诉你,既然你姐姐提及,告诉你也不妨,你也好准备准备。”古妃道:“怎么了?”秀秀道:“年初接到范宗齐翼长老来信,妃子峰妃子殿已基本竣工,年中六旬可入范宗修行。”古妃忽然想到邱家诸人送离邱膤场景,为了修行,骨肉分离,想不到这一层,也发生在自己身上。古清见其没说话,道:“妃儿啊,你也长大了,你身为一峰之主,这可不能推迟,否则范宗其难以管束,你应该明白这一层。”秀秀道:“妀儿,你带妹妹下去,将书信交予妹妹,还有杉渝、封迅、史祤诸人报的故土讯息,范宗使者前往查无此人,身为师父也该带着弟子核对讯息,否则这些前辈,难以入范宗修行的。”古依道:“古妀你带妹妹出去走走换个神,待有什么处决不了,找你们大哥道明或者公主,他们会教古妃怎么做的。”古妀“诺”一声,带着古妃西殿去了,知道邱膤是古妃最钟爱弟子,必定开度一番。古清道:“黄堂主、谢老,真不好意思。”谢老道:“王妃之事,也是我等之事,只怪自己身份卑微,帮不了什么。”古清道:“凡事忠孝不能两全,更可况我东府出了一个范宗峰主之辈,也是我木府祖祖辈辈修来之福。”
古道明、魏嫣俩人跑了东言府、又跑西言府,或者汇集一起整理北上勘察资料,再议论诸事抽调兵勇等事,吃喝住行基本天天都是陪着赵长老、许修他们。待事情基本议定,已过大半月了。回归王府,爹娘告之古妃之事,古道明寻了一时间去看了看古妃。
古道明到了东殿,古妃面前案上放着范宗宗卷,支颐打着瞌睡,邱膤一旁守护着。邱膤道:“古大哥你们聊,我出去寻妹妹白素了。”古道明点头。古妃看着古道明入来,斜眸望了一眼,又匆匆收了光芒。古道明道:“我的小公主,在干嘛呢?无精打采,你的阳光呢?”古妃懒洋洋道:“没干嘛。阳光麻,随着一些在乎的东西而消失了。”古道明道:“这可不像你呢,这般愁眉苦脸。”古妃道:“哥,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阳光的我?”古道明道:“无论你怎么样,就算你是魔女我都喜欢你,更可况人又有七情六欲,这没什么的,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嘛,就算妹妹成了人族敌人,哥哥都陪着妹妹去闯。”古妃蹙眉道:“其实我不舍爷爷奶奶、爹娘,姐姐他们呢,爹娘寻回不说,迎来爷爷、奶奶不提,认回姐姐古妀不久,就南下去了,都没来得及相伴,今日又要分开了。”古道明道:“我的小公主啊,还记得当初不能入范宗而发愁么,今日贵为峰主之尊,反而闷闷。妹妹啊,只要你一有烦恼,就自个独自支颐,这个可要改改了,你身为峰主,绝对不能被人发觉你有这些习惯呢。”古妃忽然想起了当年东府,哥哥知道自己入不了范宗,又不能北上上阳学府而痛心,哥哥为自己大闹木府、罗唣府衙,之后一路逃跑,真没想到,有今天之日,又想到今日即将离开朝夕相伴的夫君,自己独自面对生活,忽然落了泪。
古道明抱着古妃,右手轻抚秀发,安慰古妃。古妃哽咽道:“哥,你我自幼相依,奔西闯北,又成了夫妻,真不想和你分开呢。我——我——真没想到你我有分开一天。”古道明嗯嗯嗯,道:“我都懂,我也不忍你离开呢。”古妃道:“哥,要不我就跟着你,不入了范宗了吧。”古道明其实也想这样,又想迟入早入一样,但是古妃为一峰之主,妃子峰怎能少了主人,或者众弟子也觉得古妃为了儿女情长,误了他们入范宗修行,日后自己一家如何掌管西域不说,以后木府一家生存都难,道:“妹妹啊,这可不行,这样爹娘会不开心,你我也不想见到,更可况待大哥安妥了西境诸事,也是要入范宗修行,奉行张箬师父长老呢。早去迟去一样道理,妹妹啊,你先去范宗,分开不过数年而已,还有当家中有什么事,以妹妹修为向宗主请半天假,宗主必定批准呢,不久,大哥必定前往范宗和你相聚。”古妃道:“此层我也想到,我也不能于弟子他们不顾,否则日后必定记恨我,但是心中总不想和你们分开,我想爷爷、奶奶、爹娘、姐姐、公主你们呢。”
古道明道:“妹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古妃道:“什么好消息?”古道明道:“不久,你成了二娘或者姑姑了呢。”古妃惊讶道:“公主有了?”古道明点点头。古妃道:“叫什么名字?”古道明道:“我们商量好了,半年后由妹妹帮我们孩子取名。”古妃道:“你们孩子,为什么要我帮你们取名?”古道明道:“什么你们孩子,这是我们孩子,日后我们也想他(她)像妹妹一样快乐,深受人人敬爱。”古妃道:“哥,你们真懒,这都要我费心取名。”古道明道:“妹妹能让哥哥是偷懒片刻么,还请妹妹恩准。”
古道明亲了一下古妃额头,古妃吻了一下古道明脸颊,一来二往。不久,两人宽衣解带,入了后堂,胡天胡地一番。
古道明躺在软床,抱着古妃脑袋,道:“妹妹,一切准备好了么?”古妃枕着古道明左手道:“你还想啊。”古道明一手玩弄古妃秀发,道:“你啊,想什么呢,我说杉渝、封迅、史祤他们呢,你可是他们师父,你可要为他们考虑考虑。”古妃娇气道:“我正想问哥哥,这些该怎么处理了。”古道明道:“妹妹,你可知范宗或者说四宗为什么调查他们底细?”古妃道:“知根知底嘛。”古道明道:“这也对,但是片面来说,现在四宗的首先灭队的敌人乃滁渡岛,当年滁渡岛分布细作人族诸地占山为王,就算百官内可能也有他们的人,可能四宗内也有他们的人呢。”古妃道:“四宗怀疑杉渝、封迅、史祤诸人是滁渡岛间谍?但是封迅、史祤和我们相伴这么久,史祤有拼死救了爹娘、赵长老他们,不会是细作吧?”古道明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就难说了,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一些细作就这样,让人毫无疑问认可,没了猜忌渗入内部。”古妃道:“哥,那你觉得呢?”古道明道:“这些事不能猜测,需要调查,猜测容易乱人心,一切讲究事实。”古妃道:“那我要怎么做?”古道明道:“你派几个被范宗认可的弟子跟随他们回归故土,重新核查,会不会因当年被山匪横行灭了族,断追寻之源,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或者是圣德之乱,有可能他们现在的名字都是假的,但是这些秘密不能泄露,莫要害了弟子被同门瞧不起,这样误了修行,这样你就要派信得过的弟子前往。”古妃道:“这么复杂啊。”古道明道:“当你入了范宗,面对的事情多呢。”古妃道:“哥,你什么时候来范宗帮我?”古道明道:“现在整理人族西域资料,又要在其他小国安放多少兵马,何种兵种,这些都要和他们国主商讨;卷宗又要呈交乾帝与人族十大长老诸人商议,待他们审核、批准,又要到诸国抽调兵勇诸类之事,安妥下来没有八年也要十年呢。”古妃道:“这么久呢,以后有问题,我怎么处理?”古道明道:“倘若真有棘手之手,你可以派弟子告之我,我帮你想办法。”古妃道:“哥,你对我真好。”古道明道:“你说什么话,你可是我妹妹,还是我的娘子呢,我们要相伴一辈子,你别忘了妃子林前辈说过,你我不能独活,谁也离不开谁。”古妃嗯嗯,心中无比甜意,娇手拍了拍古道明胸膛。
古妃道:“哥,这次入范宗,我要怎么做?”古道明道:“首先就是趁着这几个月空闲,解决杉渝、封迅诸人之事。妹妹为人不揭短,像这类事交予核心弟子展弛师兄去办就行,史祤嘛,是狙彧弟子,理应让他去,再派上几个知根知底弟子跟随,以免被人认为师父徇私。”古妃道:“他们如果一同徇私呢?”古道明道:“倘若如此,日后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是要承担责任,他们也不敢粗心大意,在自己一世,添上不光彩一面。”古妃嗯一声,道:“这事就交给展弛去办。然后呢?”古道明道:“入了范宗,好好熟悉范宗宗规,或者向其他峰主请教。”古妃道:“弟子到了范宗,如何管理?还有人族巡视、汐塔等诸人派人监守,这该派什么人?”古道明道:“哎呀,原来妹妹心中早有了想法,不错不错。”古妃撒娇道:“你先回答我,如果是你,这些怎么做?”古道明道:“入范宗肯定拜见宗主、诸位长老、峰主,毕竟自己是后辈嘛,再请教一些问题,表示对他们尊敬。对于卫通前辈这些强者,就不好打扰他们,顺其自然。对于弟子嘛,棘手之事交予展弛师兄帮忙;管治嘛交予陈佩、杨堃二位;倘若弟子之间有什么矛盾,先问魏崙,之后再和陈佩、展弛、杨堃他们商量。至于寄宿弟子交予狙彧前辈、戚堥前辈管理即可。对于你适才问道人族巡视之类,想必宗门也不会马上要你们前往,肯定有一个过渡期,这些事,你就和其他长老、峰主请教即可。”古妃道:“哥,你想的和我想的基本一样呢。”古道明道:“我就说嘛,爹娘多虑了,妹妹果真聪明,一切皆在掌握。”古妃道:“跟随哥哥这么久,见哥哥调兵遣将,统配百官,终归学到一点的。”
古道明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告之你。”古妃翻身,睁大眼睛看着古道明,道:“又有什么好消息?哥哥又喜欢哪个姑娘了?是邱膤还是白素?”古道明横了古妃一眼,道:“胡扯,我有你和公主一辈子已经足够,已是老天最大的眷顾,岂会再想其他女子,但是这个对你来说,可能真是好消息。”古妃道:“什么消息?”古道明道:“前天澜公主派人告之,即将回归范宗。”古妃道:“你是想我跟楚莹莹长老一同回范宗,巴结一下?”古道明道:“澜公主和范瑶宗主、敖毓皇后、静帝宗主义结金兰,情同手足,妹妹古妀又是张箬长老弟子,澜公主肯定会照顾你的。”古妃道:“更可况我夫君还是静帝宗主弟子呢,在范宗除了宗主,也没多人地位比得上我的好哥哥,他们肯定不敢怎么对我的。”古道明道:“这你错了,修道宗门岂能看重关系这一层,倘若真是,你这辈子在范宗废了,他们必定反感这个的。”古妃撒娇道:“那你和我这个干嘛?”古道明道:“我是想告诉你,澜公主在范宗地位,还掌管范宗炼丹房,当初澜公主本想招纳黄堂主、谢老入范宗炼丹房管事,不知何种原因,黄堂主、谢老他们拒绝了。”古妃道:“哥,这消息,你是怎么得知的?”古道明道:“邱膤告之的公主的。”古妃道:“这丫头,怎么不告诉我呢。”古道明道:“你也不瞧瞧你这段时间状态,意马心猿,神魂飘荡,说了你忘记了吧。”古妃道:“好吧,这段时间我真是神魂颠倒,不知首尾。”望了古道明道一眼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古道明得意笑了笑了。古妃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见楚莹莹长老,顺道交予方澔给的书信给楚莹莹长老。”古道明道:“这样说,妹妹就算入了范宗,哥也放心了,爹娘也放心。明天你去看看黄堂主、谢老。后天我们去看望澜公主。”古妃道:“好。”忽然吐气如兰,在古道明耳畔小声道:“哥,我又想了。”古道明一翻过身。
翌日,古妃领着邱膤到恭王行宫交代展弛、狙彧诸事,调查完,直奔范宗。之后又去拜访西殿黄堂主、谢老,道:“这段时间慢待黄堂主、谢老、白素三人了,我的错,未能尽地主之谊。”黄堂主道:“这说的什么话,既然古妃心情好了,我们在此耽搁也大半个月了,过几天也回去化城了。”诸人胡扯半天,和古清、秀秀诸人吃了晚饭,才散去。
古道明诸人到了妃子林静帝神庙拜见楚莹莹长老,入了静帝庙主殿焚香祈祷,转道到后院客房谒见澜公主,门童道:“明王、王妃诸位请,楚莹莹长老已经吩咐在下好生接待诸位,劳烦在客厅稍等片刻。”古妃道:“楚莹莹长老不在么?”门童道:“适才正在泡香茗待你们,但是忽然外门来了仙宗贵客,需千里相迎,还请明王、王妃见谅。主人吩咐了,你们只需待一盏茶时候,主人就回来了。”古妃诸人明白以楚莹莹修为,千里不过一盏茶时间,但是不是知何人,劳烦范宗长老千里相迎,古妃道:“楚莹莹乃长辈前辈,太客气了。”门童道:“诸位贵客请喝茶,长老说过莫要慢待了峰主等人,失了礼数。”
须臾,楚莹莹和一个神武勇猛之人入来。古妃见之,双目炯炯有神,目光如刀,比范将军还威武,魏苍为之逊色。
古道明、魏嫣、古妃等诸人纷纷站起来,楚莹莹道:“明王、王妃、请坐请坐,无需多礼。”古道明诸人坐落,楚莹莹将此人推至上宾,道:“明王,久等了,恕冒失之罪。”古道明道:“我等也刚到,更可况楚莹莹乃范宗长老,又贵为澜公主,我等都是后辈,承受不了齐长老的客气。”楚莹莹道:“待我回归范宗,静帝庙一切事务就褚恒子前辈替代了。”古道明忽然站起道:“褚大将军大名,闻名天下,久仰久仰。想不到今日在此一睹褚大将军风采,可幸可幸。”褚恒子哈哈一声,声如洪钟,道:“想不到褚大将军,还有后辈记得,真是不简单啊。”魏嫣道:“褚大将军镇守西北,数万兵马,征服虎视眈眈的七国,礼、楚、鱼、虎、棠、红、吕诸地归入齐国,震慑人族北国百余国,皆不敢觊觎南国之地,溏口山当年就是楚国领地。人人盛传西有褚大将军,北有张贤大将,天下太平。”褚恒子道:“明王、王妃博闻,这些都不知是多久之事了。圣德之乱,老夫贪生怕死,竟然救不了圣帝孝仁,真是罪大恶极,从此隐匿江湖之中,想不到今日竟然听两小娃谈起陈年往事,真是恍如隔世,不,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古妃道:“褚恒子前辈,不过不惑之年容颜,想不到是圣帝时期之人啊。”褚恒子哈哈朗声道:“你这女娃,我可不是圣帝年间之人,瞧姑娘也是修行之人,也慕习《德经》一书吧?”古妃道:“学过啊,无论齐国任何俊贤,从初级学府或者家中都要修习的。”褚恒子道:“此书就因老夫而起,那时老夫已是武境修为,目中无人,惹下大祸,你想想老夫是哪时期之人?”古妃道:“你是楚玄霸?”褚恒子道:“正是老夫,当年被齐国强者追杀,四处逃亡为生,最后被七圣君擒获,圣帝赐恩,老夫便在西域一带抵御敌寇,圣帝便入海议和,奈何圣德之乱,国内扰攘,圣帝孝仁不知所踪,老夫自知昔日敌人肯定绕不了老夫,便隐匿江湖,不知道多少人说老夫入了滁渡岛,直到长公主在古城荒庙施展千里符印,明帝手持掌命门门主令牌,诸人才知老夫已成了暗影门门主,倘若不是长公主、明帝两小娃,众人怎知老夫可是掌命门下门暗影门门主呢。”古妃道:“这么多人说前辈入了滁渡岛,这谣言必定起褚恒子前辈之口吧?”褚恒子道:“你这女娃真聪明,难怪溏口山匪徒被你们灭了,打到他们落花流水。但是这计谋可是出自杜岩智谋,当年杜岩可是预言门门主,我俩人肯定亲如兄弟。”古妃道:“杜岩这老家真伙奸诈。”褚恒子哈哈道:“你这女娃啊,倘若杜岩在此,看你就不敢这么说了吧。”古妃道:“杜岩虽然奸诈狡黠,但不失一位君子,人族大难面前,还是站在最前面。”褚恒子道:“就说嘛,还是赞扬一番为妙,否则被杜岩知晓,你可是吃了兜着走,但是你不用怕,老夫会为你保密呢。”古妃道:“前辈有所不知,杜岩面前我还是敢说,杜岩对我可好了。”褚恒子道:“这真是难得,竟然被杜岩那老头瞧在眼里。你这脾气老夫也很喜欢,入了宗门没?要不要老夫推荐你入圣宗,老夫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楚莹莹道:“褚恒子前辈,这可是范宗妃子峰峰主古妃。来不及介绍,还请前辈体谅。”褚恒子道:“你我出自楚家,都是一家人,奈何天意弄人,无需客气。更可况都是我等滔滔不绝,才失了礼数。”又对古妃道:“想不到你这小姑娘竟然成了一峰之主,老夫自从随静帝宗主抵御兽朝,就闭关修行,不稳天下事,直到第二次兽朝来临才出关,殊不知行之半路,兽朝已被你们击退,真是年轻可为。古峰主,事后空闲我们好好聚聚叙叙。”古妃道:“不久就入了范宗修行了,前辈有空隙前来范宗,小女子尽地主之谊。”褚恒子道:“这也是,身为峰主,一峰岂能无主。好,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慢慢提,现在我们闲话不提了,你们提,以免打扰你们谒见楚莹莹长老之意,误了大事。”
古道明道:“褚恒子前辈太客气了,我等无什么要紧之事。”褚恒子道:“倘若没什么事,怎么可能在此苦苦等待,老夫可不信。假如老夫打扰你了,或者不该听取,老夫便可门外守候,没什么的。”古道明道:“前辈无需离去,这事也是事关人族。此事从汐塔方澔师兄交予书信说起,听说当年澜公主随明帝出征羽人族,击退蛇人族、三眼人族,又被羽人族掌令人封为澜郡主,想澜公主确认这封书信,是否出自羽人族而已。”古道明将书信交予楚莹莹,楚莹莹打开书信观之,道:“这像羽人族印记,但是这两道红线,好像是没有的,当年掌令人赐封法旨,也没有这两道红线,但是瞧这印记,可比羽人族掌令人印记高一等的霸气。”又道:“褚恒子前辈,你当年镇守西域数十载,可知这印记?”褚恒子接过书信一瞧道:“当年羽人族已被圣帝、七圣君平定,老夫在西域镇守很少和羽人族打交道,这些印记,老夫真不知。但是杜岩老兄当年掌管预言门,预言门弟子遍及天下,想必知晓一二,暗影门不过屠猪宰狗之辈,专杀大凶大恶、伤天害理之人,相助预言门探知天下大密,为人族服务。对了,现在范宗宗主不是周泰么?他可是七圣君之一,随圣帝多次入羽人族圣城圣庙,想必知道其中奥秘。”将书信交回楚莹莹手中,楚莹莹道:“褚恒子前辈所说不错,明王,待我将这印记记录下来。”古道明道:“澜公主,这书信就交于你全权处置吧,我留着也无用。”
褚恒子道:“羽门沣老,这人够狂啊,不失是一位对手对待。”古妃道:“褚恒子前辈,怎么这么说?”褚恒子道:“这人沣老直言相告,光明磊落,不失一位君子。”古妃道:“前辈,你说的不对,我可不这么认为。”褚恒子哈哈道:“你是第一个敢忤逆我的话,你说说看。”古妃道:“这人偷偷摸摸,偷鸡摸狗之辈,敢留字不敢正面面对我们人族,这算不上君子,前辈才是君子,无论好歹都敢直接说出,这才是光明磊落,君子行经。”褚恒子道:“你小娃,说话就是惹人开心,倘若你不是范宗之人,老夫真想收你为徒了。”古妃道:“小女子都问一句,可行?”褚恒子道:“什么一句,十句,百句都行,老夫好久没这么痛苦聊天了。”古妃道:“前辈你修为比杜岩前辈如何?”褚恒子道:“你这丫头,当年杜岩不过超凡(当年超凡乃君境,现在超凡乃玄境),老夫已经入圣(入圣乃圣境)了,你觉得我的修为如何?”古妃道:“不知多少人修为止步不进,时间说不了什么的啊。”褚恒子道:“这话不错,老夫当年乃楚家第一天才,不,应该说齐国甚至人族第一天才,修为岂能不精呢。”古妃道:“褚恒子前辈比范瑶宗主、毓皇后、静帝宗主大许多,这三人都已入仙界,前辈至今还在凡尘历劫——”古道明道:“妹妹!”褚恒子道:“明王,无碍。古妃说的是实话,论道就需要实话相告,老夫面对这些逆天天才来说,真如星辰望皓月,无法相比,就单单和古妃姑娘相比,老夫可能也略逊一筹,小小年纪已是峰主,峰主修为可是君境巅峰以上之人担任呢。”古妃道:“前辈所说不错,小女子现在已是玄境初级,日后还请前辈指点。”褚恒子道:“古妃姑娘,听我一言,以后莫要随便将修为告之他们。”古妃道:“我古妃必定牢记于心,谨遵前辈教诲。”褚恒子道:“难得遇到这么喜欢之人,我们又打扰他们了。从始老夫不说话,待你们说完再说了。”古妃格格发笑,魏嫣、邱膤嫣然一笑。
古道明道:“我也没什么事了,就是单单核对这羽门印记而已。”褚恒子没答话,古妃对楚莹莹道:“楚长老,听白素姑娘说,楚长老要招纳黄堂主、谢老入范宗炼丹房?”楚莹莹道:“白素是谁?”古妃对楚莹莹说,指着邱膤道:“白素乃我弟子邱膤的妹妹。这位便是邱膤。”楚莹莹道:“当年派使者前来,被黄堂主、谢老他们拒绝了,想必招纳贤才,非要亲自出马不可,又因范宗多事要忙,离不开身,以致此事才耽搁至此,计划此次回归范宗,亲自到化城一趟,诚邀高人相助。既然古妃峰主这么说,想必有什么好建议么?”古妃道:“白素正是黄堂主、谢老得意弟子,现在黄堂主、谢老正在王府做客,迟几日便回化城,如此借着这次机会告之楚长老。”楚莹莹道:“古妃峰主这么做,想我要帮你什么嘛?峰主不要怪,我说话比较直。”古妃道:“实不相瞒,楚长老,邱膤和白素乃亲姐妹,邱膤在水城受了家中俗事干扰,日后修行必定有鸿沟,既然他们两是亲姐妹,倘若黄堂主、谢老入了范宗炼丹房,白素乃两老得意弟子,必定跟随入了范宗炼丹房,白素也正好可以解开邱膤心中之苦。”
褚恒子道:“古妃你不失是一位好师父,这等事情都要管,做你徒弟真是幸福。”古妃道:“褚恒子前辈,我不介意收你为徒,怎么样?”褚恒子哈哈一声。楚莹莹道:“这样说,你我同一个目标啊,这样一个长老、一个峰主亲自前往诚邀其入宗,必定事半功倍。”魏嫣道:“黄堂主、谢老二人认为明王、古妃妹妹是其师父,此次出马,必定凯旋而归。”楚莹莹道:“对啊,我都忘了这茬了。”诸人望着楚莹莹,楚莹莹嘀咕道:“明王师父乃静帝宗主,静帝将药道传给明王,明王又药道传授给黄堂主、谢老等人。要不黄堂主、谢老怎么会这样炼丹呢,这就通了。”古妃道:“楚长老,这炼丹道义出自你之手?”楚莹莹道:“不是,这药道、炼丹一书,可是出自范瑶姐姐、明帝的师父之手,明帝的师父入仙界之前,将此书交予明帝,明帝将这书传授给我。”古妃道:“想不到云赫长老炼丹这么精深啊。”魏嫣道:“古妃妹子,不是云赫长老,适才不是说范瑶宗主、明帝师父入了仙界了吗?”古妃道:“对噢。”褚恒子道:“范瑶、明帝的师父了不起,先不说是齐国皇族,更是掌命门前任门主齐敏。适才不是说明帝在古城荒庙手持掌命门令牌,便是前任门主齐敏赠予。”古妃道:“范瑶宗主竟然还有一位这么厉害的师父,不说修为超凡入圣,炼丹也么了得啊,原来我们练习炼丹之术,是出自范瑶宗主的师父之手。”魏嫣道:“既然这样,黄堂主、谢老等人就是一脉相承,皆是齐敏前辈传人,这样黄堂主、谢老诸人必定接了招纳之意,黄堂主、谢老必定也想继续慕习齐敏前辈药道。”古妃道:“正是,这黄堂主、谢老逃不掉了。”又对邱膤道:“邱膤,你快感谢楚长老大恩。”邱膤道:“多谢楚长老成全。”楚莹莹道:“不用客气,皆是为范宗办事。”
褚恒子道:“古妃姑娘,你适才不是说黄堂主、谢老在王府嘛。”古妃道:“对啊。”褚恒子道:“那你们在这里想什么,还不去招兵买马,错过了就没了。”楚莹莹道:“把褚恒子前辈放在这里,终归不妥。”褚恒子道:“交卸工作也不急在这一时,何须顾前顾后。我也是为了四宗考虑,炼丹奇才,岂能白白都给掌药门那些老家伙呢,我们四宗花了大量钱财都是给掌药门、炼器门,倘若我们炼药门起色,他们就关门大吉了。”楚莹莹道:“这还真不能和掌药门想比,当年静帝交予掌药门百余枚圣级丹药给毕涛门主,听说花了数十年时间研究,圣丹已成形,待慢慢净化凝固,不出数年,我们人族就能拥有炼制圣丹秘法了。”褚恒子道:“这毕涛对于炼丹可真厉害啊。”忽然又道:“你们不用管我,去办你们的事,静帝庙宇之事交卸,也不急这一时。”楚莹莹道:“那好吧,古妃我们一起去请,日后我们一同回范宗,也好有个伴。”古妃愉快道:“好。”又对褚恒子道:“前辈麻烦你一人在此品茶了,待我们除完这事,再来听前辈讲故事。”褚恒子道:“好好好,你们去吧。”
楚莹莹、古道明等人向褚恒子稽首辞别,出了静帝神庙,奔元城而去。
黄堂主、谢老是否入了范宗炼丹房?假如入了炼丹房,是否掀起炼丹房一番风雨?假如没入范宗,掌药门是否让其参与炼制圣丹之密?欲知后事如何,下章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