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你起不起来啊？”沈清言敲敲楚歌的窗。
楚歌酣睡着，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
沈清言便把楚歌的窗敲得啪啪响。
楚歌翻了个身：“谁啊？”
沈清言把嘴贴近窗户：“上课啦！”
楚歌猛一下坐起来，然后又躺下身：“今天不是休息吗？”
“今天要干嘛？”
楚歌一晃头，清醒了：“哦对哦，今天要去小学。”
楚歌打开窗：“等我下我洗把脸。”
楚歌打开水龙头舀了一捧水往脸上一泼，这下是真的清醒了。
楚歌打开门，楚父早就已经去坐班了，桌子上有一份冷了的早点，和一杯冷了的水，另一边的盘子还没有收。时钟滴答滴答地跳着，楚歌瞄了一眼，九点不到，还不算太晚。
楚歌打开门，看见沈清言那张没好气的脸。
“你怎么难得这么早？”
“真是的，都怪沈清语一大清早就把我弄醒了。”沈清言解释道，“不然我猜我这个点也起不来。”
“你要有沈清语这么发奋那这还是你吗。”楚歌摇摇头，“那你不得上个市中？”
“你别瞎嚷嚷。”沈清言有点不耐烦了，“你知道咱要去干嘛了吗？”
“去讲课？”楚行云吞了一口油条。
“你有这个能力吗？”
“那能干嘛？学校里不上课要咱去扫地？”
“差不多就是这些。”沈清言拽起来楚歌，“别吃了，你再吃真就赶不上了。”
“别急别急，让我边走边吃。”楚歌拽了一根油条。
村里的希望小学是好长时间之前就订好了的，但一直拖到前年才慢慢地盖起来的，村里面有钱的世家不说出了钱，力也一点没少出，但好在希望小学建成后隔年，倒也很快就投入使用之中，但村里最大的问题，便是没有多少有学历的人才，大多数都只是普通的农民，只会耕地养牛啥的，所以村里人都希望像沈清语这样喜欢学习的孩子以后能学成回村来教书，他们打着包票说一定好好的待他。
村里人手不够的时候，就让村子里初中的孩子去小学当助教，明面上说着是帮助学习互相促进，实际上初中的孩子哪里懂什么呢，大多数都只是帮他们看着自习啦，改一改加减乘法的计算题啦什么的，然后回来写一篇日记就算了事了，尽管是这些，倒也帮了老师不少忙。
沈清言指了指一个突兀出来的白房子：“是去那里报到吗？”
“我不知道啊？”楚歌白了一眼，“你哥没给你你说过吗？”
“别整天你哥你哥的。”沈清言捶了一下楚歌，“你要是有个哥哥你也不想别人说他对吧？”
“但我没有。”楚歌拉住一个学生的书包带，“诶教学办公室是这个吗？”
学生猛地把书包带拽了回去，没搭理他。
“没理人。”楚歌转过头。
“你太没礼貌了。”沈清言指了一下楚歌。
“那你去？”楚歌耸耸肩。
“人赶着上课呢？还拉着他。”沈清言摊摊手。
“那在干什么？”楚歌指指前面。
人群蜂拥似的围了里三圈外三圈，像极了过年的丰糕和炸丸子店。但这里是学校，总不可能有那种东西。
“去看看？”楚歌指指。
“走，不过你少管闲事，上次也是你，让那冉小呆子跑了。”沈清言咧咧嘴。
突然间，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间变得慌乱无序。人们惊恐地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出恐慌的源头。就在这时，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缺口，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撕裂开来。一个身影冲了出来。那是一个男人，他的脸色阴沉而狰狞，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凶狠的光芒。他紧紧地抱着一个学生，用手臂紧紧地勒住孩子的脖子，仿佛要将他窒息而死。他手中的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人们惊恐地尖叫着，纷纷四散而逃。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周围人的反应，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而那个被劫持的学生，则是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你想要什么我们好好谈，不要伤害无辜的学生。”一个年长些的老者，朝着那个男人喊。
“你们让他出来。”男人嘶喊。
“是谁？让谁出来？”人群中有好事者问。
“你们让他出来。”男人只重复着这一句话。
“这个啊我知道。”村里有名的幌子李压着声音，“他老婆是这里的语文老师，一年前就被人绿了，直到这两天才发现，气的哦把他老婆打了个半死，这会儿啊，听说三也是老师才寻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人群里也有人压着声音问。
“哪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啊。”幌子李笑着说。
“得了吧李叔。”沈清言笑，“你那哪有啥靠谱消息，次次都说不准。”
人群又一阵哄笑，就好像这不是一个劫持现场，而是马戏表演场。
“他妈的都别笑了。”男人就好像受了侮辱一样，把刀子挥了挥，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沈清言死死拉住楚歌，声音降了三分：“你敢动弹你就死定了。”
“你相信我，我一脚能把他下巴骨踹脱。”楚歌松弛下来手部肌肉。
“我一刀也能送你去见你妈。”沈清言眼睛不瞅楚歌，却动着嘴皮。
“那也挺好。”楚歌笑了，“我也想看看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能把我爸迷惑的死心塌地。”
“那人好像要晕了。”沈清言看着男人手里的刀，眉头紧锁，“我有点眼熟，好像是初一的，哪个班班长。”
人群中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一抹刺目的红色从刀口和学生白皙的颈部浅浅地渗出来，像是宣告着某种不祥的预兆。人们纷纷后退几步，生怕自己的动作会进一步刺激到已经情绪失控的男人。
然而那个学生的手却一耷拉，整个人瘫倒在男人的怀里，周围的人群开始慌乱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没有动啊！”男人颤抖起来，“我没有。”
男人把那个男孩支楞起来，男孩却像个没有生命的布偶一样，手脚无力地垂下来。男人无力地垂下手中的匕首，颤抖地将手伸到男孩的鼻息下。
“他还有呼吸！你们救救他！”男人像是要哭了，他掏出手帕擦着手上的血迹，“你们害了他，害了我，你们还想害死一个学生！”
楚歌一个箭步挤开人群，一脚踢开男人掉落在一边的匕首。
那个男人，一直以坚韧和力量为象征的存在，此刻却像孩子一样，跌落在地上。眼眶中的泪水无法控制地滑落，打湿了他粗糙的脸颊，他的哭泣，如同镜子一般，反射出他内心的脆弱和痛苦。
不知道谁提拉了个警卫室的木棒，杠着男人的脑袋一下敲着，男人一声不吭，就跪倒在地上。
“走，咱把送到医务室。”楚歌招呼着沈清言，“还活着呢。”
楚歌想背起来那个男孩，却发现男孩虽看着稚嫩，却比自己还要高一截。
“操。你来吧。”楚歌拉住沈清言。
沈清言看了一眼楚歌，他的眼里闪着一道光似的。
趁着人群都在指责谩骂男人，几个人把男人双手死死押着的时候。楚歌把男孩扶上沈清言的背，从人群之间窜了出来。
沈清言虽不比自己高多少，但起码体型还是比楚歌要壮的，这也得益于沈清言运动打球比楚歌多得多的原因。
楚歌这人自打沈清言认识以来，就没见过他运动过，甚至每次的八百米测试，楚歌都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浑水摸鱼过去了。沈清言每次气喘吁吁去质问他的时候，他总是含糊其辞绕过去了，有时候干脆就摆烂不说了，一点也不愿意把灵犀宝典传授给别人。
“他应该事不大，有呼吸呢，你自己去吧。”楚歌指指门，“出门往左，别跑错了，我去帮你说。”
“你为什么不去？”沈清言骂骂咧咧。
“有事。”楚歌咻一下子窜走了。
……
“可是我还是没弄明白你为什么后来跟楚歌大吵一架，这事和你们关系突然恶化有什么关联吗？”杨瑞皱皱眉头，今天的冰棍有股怪味，好像是什么菜串味了。
“没有关系。”沈清言把玩着手上的小军刀，“可是那个被挟持的学生，名字叫楚行云。”
“你也知道，楚叔叔为什么要收养楚行云。”